挂个窗户棱子满世界转悠

您安
活着很累,但愿您快乐如初
(封面是约的自家崽子,头像是绝世好亲友落落咪给的图)
主要搞oc,产粮食物语ww

【蚵虞】一纸空文

cp向蚵虞(蚵仔煎×叫花鸡),注意避雷 

古风pa,将军×探花(?) 

用的依旧是凡人名 

应该算是个刀子(并不算) 

ooc预警 

可接受下滑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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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夏夜的流萤无声无息地掠过池塘中同样静谧的藕花,拐角那扇半掩的木门此时经过风的吹动吱呀作响,珂仔戴上斗笠从门中挤出来,听见木门大声响了一下,连忙伸手把门扶住。 

  山后的军营传来打更的声音,珂仔一点点向军营的方向靠近,然后在那附近的槐树树旁驻足凝望。 

  “干什么呢?”身后忽然传来的清冽声音引得珂仔一阵寒战,回头望见花乌子半倚在槐树旁边,垂着眼看他。 

  他不确定花乌子是不是来了有一阵了,是他站的久了,还是花乌子原本就在这里而他没看见? 

  离村子远了,便能听见蝉鸣了。 

  盛夏的蝉叫的欢,配上军营那边的打更声,就成了珂仔最喜欢的声音,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,他都待在这里听着蝉鸣,向往着军营里的生活。 

  有时会有花乌子相伴。 

  “你明天不是要考试吗,不早点睡吗?”珂仔大步走到花乌子身边去,花乌子直起身来,稍稍抬头看他,珂仔看到他赤色瞳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,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。 

  他向来不清楚自己对花乌子是什么感情,也从未打算搞清楚这件事,至少他们俩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,在他眼里,这足够了。 

  他看见花乌子开口想说什么,但那句话终究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来,拐了一个弯,化作了一句:“不急。” 

  珂仔笑了——这个时间,花乌子明明早该睡了。 

  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花乌子。 

  他们可是挚交啊。 

  他将手搭在花乌子肩上,轻声道:“去睡觉吧,我陪你回去,你明天考试,耽误不得。” 

  看到面前的人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,他放开搭在花乌子肩上的手,轻轻拽住了他。 

  “等等。”花乌子刚迈出一只脚就被拽了回来,珂仔拿掉了沾在他头发上的槐花,在他眼前举着那朵淡黄色的小花小幅度晃了晃:“槐花,落在你头上了。” 

  这句话只换来花乌子的轻轻一瞥。 

  珂仔一直觉得比起这里的槐花,还是池塘中睡在莲叶间的藕花更适合花乌子。 

  一段时间后,墙上贴了告示,珂仔没有挤在人群中看,而是径直跑去了花乌子家。 

  花乌子见他来了,招呼他坐下,珂仔坐在他旁边连茶都未喝,开口便问他考试的情况。 

  花乌子平淡地告诉他没考过,今年依旧是贡士。 

  “那你岂不是还要再等三年?!”珂仔的反应比花乌子要激动些,他知道花乌子为这次会试准备了多久。花乌子见他这样,抬手按住他,告诉他没事。 

  见他这样,珂仔也不好再说什么。 

  “你参军的事怎么样了?”花乌子把茶碗端到他面前,珂仔沉默,拿起茶抿了一口,又把茶碗放下。 

  等到茶碗中的茶耗尽最后一丝热气,珂仔犹豫几番,终是决定告诉他。 

  “我参军了,大概再过上几个月……快入秋的时候,就该走了。” 

  “挺好的。”花乌子用手点着桌子,两人沉默着对坐了一会,珂仔看见他几次欲言又止,却终究没再说出一句话。 

  花乌子早就知道珂仔想参军,那一直是珂仔的梦想,从他第一次看到军队中的人路过村子,这个想法就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,再也没有动摇过。 

  花乌子问过他原因,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当时他低头认真思考了好一阵,才告诉他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我就想这样。” 

  花乌子真的搞不懂他。 

  除此之外,花乌子记得他爱海。 

  在村子中是见不到海的,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听到过海的消息,从此对海产生了深深的执念,并且不止一次像花乌子承诺——找机会一定要带他去看一次海。 

  还有关于珂仔的好多事,亦或者说——关于珂仔的一切,花乌子都记得。 

  忘不掉,而且花乌子从未想过要将这些事忘掉。 

  第一片树叶变黄的时候,珂仔真的被军队带走了。 

  像无数次的幻想中那样,他在军队里向家人朋友一一告别,然后踏上了属于他的旅程。 

  唯一与幻想中不同的是——花乌子没有来送他。 

  珂仔走的那天,花乌子独自一人在房里斟了两杯茶,将它们摆在那里,他坐在另一头,等到茶凉。 

  窗外没了蝉虫的鸣叫,没了睡在翠叶间的藕花。 

  槐树下也不会再有那个向往军营的少年,他已经成了他自己梦中的那个人。 

  花乌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去送他,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落寞,但他一直以来都清楚,自己和他不一样。 

  珂仔这一走,好久好久没有回来。 

  三年以后一个初冬的傍晚,花乌子望着院子里高高的围墙,前一天刚下了一场雪,围墙周围的积雪被霞光染红,泛着略显华丽的光。 

  在那个傍晚,珂仔和军营里的战友一起回来了,他长大了不少,也变高了,甚至还晒黑了一点,他脸上少了几分孩童的稚嫩,第一眼见到花乌子的时候,也没有像三年前那样一把搂住他,他只是把那顶旧斗笠往下压了压,对着花乌子露出了那个熟悉的笑容。 

  “这次待多久?”花乌子悄悄将本想伸向他的手缩了回来,若无其事地拽了拽身上披着的披风。 

  “一周。”珂仔伸手去拉他:“我知道时间可能有点短,但……” 

  “够了。”花乌子仰头看着他:“已经足够了。” 

  珂仔带着花乌子去了那棵槐树底下,槐树的叶子已经落光了,取而代之的是枝干上积下的薄薄的雪,珂仔往曾经的军营方向看,握着花乌子的手略微紧了几分。 

  “我现在是将军了。”珂仔忽然一把搂住花乌子的肩,一时间花乌子甚至以为他们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段日子,他听见珂仔在他耳边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他去参军时的见闻,讲他跟随军队见过了海,真的像他想象中的一样,一直讲到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天边,珂仔喃喃地说道:“等你成了进士,我就带你走。” 

  花乌子瞳孔一缩,一把推开了他。 

  珂仔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,呆呆地站在那里。 

  “我不考了。”花乌子低着头,身子有些颤抖。 

  “什么?” 

  “我说我不考了,我考不上。” 

  珂仔心下一惊,慌忙往前迈出一步:“你怎么……你之前明明,明明从来没认过命,不管什么时候都……” 

  “我现在认了。”花乌子重新把头抬了起来,说完这句话,他没有去管珂仔惊异的表情,甩手回了家。 

  接下来的一周,花乌子没见他。 

  珂仔再走的时候,花乌子只在人群中远远望了他一眼。 

  军营的生活越来越忙,珂仔起初还想想村子里的事,想想花乌子的异常表现,后来就无暇再顾及了。 

  再次回去的时候,珂仔想找花乌子聊聊,但是找遍了整个村子,再没见到他的影子。 

  他去找邻居问了问,问到花乌子的时候,邻居愣了一下,回忆道:“搬走了……好像是搬走了,他中了探花,然后就走了,要我说他也考了有几年了,总算是有了个成就,你说说,你一走了他就考上了,也真是……” 

  太巧了。 

  邻居的话说到一半就没再往下说,他似乎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了,偷偷瞄了珂仔一眼,递给了他一封书信,说是花乌子留给他的,之后,便借口有事走了。 

  在他身后,拆开信的珂仔却笑了。 

  笑他总算是有了个成就;笑他这么些年居然都没有给村子里的人留下太深的印象;笑他对自己设下的唯一一个心眼……;笑他还是那个他,一点都没变。 

  只是他这么一走,把他的念想也带走了。 

  珂仔忽然想起之前从哪里看过的一首诗,不记得是在哪看的,此时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 

  梦为远别啼难唤,书被催成墨未浓。* 

  那信里哪里有字,怕是这信的主人在写信时,也是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,最终只能落下这一纸空文。 

  正如现在的他一般。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*诗句出自李商隐《无题》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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